第1840章
“本宫等你开口,等了整整七日。”
“你做得很好,没将有毒的乳汁喂给我儿子吃。”
最令苏嬷嬷震惊的是,公主说,歹人手里的,其实不是她女儿,而是苏家长房的女儿。
公主说,“你的女儿,我派人在照顾。你放心,她过得很好。”
苏嬷嬷冷汗涔涔,虚惊一场,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惊喜公主暗中接走了亲生女儿,还是恨婆母偏心。
时安夏让卓祺然调制解药,替她清除了体内乳汁的毒素。
那毒换作“迟裂”,让人极不易察觉。孩子若吃了毒奶,待到开蒙习武那年,便会心脉俱裂而亡。
苏嬷嬷此刻满心虔诚直直磕下头去,“奴婢愿一生跟随公主,无论公主让奴婢以何种身份活着。”
时安夏将苏嬷嬷秘密送走。
苏嬷嬷明面上因毒害小侯爷被打杀,扔入江中。暗里却被送去专门照顾那几个乳母的孩子,其中便有她自己的女儿。
苏嬷嬷因祸得福,只觉公主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是后话。
此时夜阑更深,江风裹着碎雪扑打船舷,天地间一片苍茫。
北茴拢了拢鬓发,进来躬身禀道,“夫人,大老爷传话,明日需在珙城换乘马车。这雪越发急,只怕江面要封冻了。”
时安夏点点头,“也正好见见珙城县令,替铁马城的老百姓向他们借点粮。”
她任北茴卸了钗环,正欲歇下,忽听窗棂传来三声轻叩。
北茴会意,赶紧将窗户从里打开。待人进来时,才笑着躬身请安,“少主来了。”
岑鸢朝她点点头,衣袂间还带着江水风雪的潮湿寒意。
他抬手摘下蒙面黑巾,烛火在那张人皮面具上跳动。
北茴愣是从那张人皮面具上把夜寻看顺了眼。她拨亮烛芯退出房,亲自去厨房煮了姜汤和汤圆送进去,才守在外面那间舱房里。
内舱里,岑鸢仍旧仔细摘下那张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貌。
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男子,显得神秘又深邃。
时安夏上前熟练为其宽衣,手无意间碰到他肋骨时,明显感觉到夫君颤了一下。
“伤还疼?”她心疼地问。
他低头看她,“嗯,还好。”
时安夏敛下眉眼,“接下来你就用夜寻的身份好生养伤,旁的事,缓缓再说。”
岑鸢应了一声,换了身厚实舒适的锦袍,喝着姜汤趋寒暖身。
时安夏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喝姜汤。
待他喝完,她又将汤圆递过去。
他不挑食,胡乱吃了几口,擦了嘴角,喝茶润喉。
时安夏这才撑着下巴问,“夫君看清了吗?可是那人?”
“是,谢玉就是岑澈。”岑鸢漫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那人,看着是不是极温润有礼?”
时安夏点头,“进退有度,不惹人烦。夫君认为就是他派人威胁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