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自己的命不是由别人掌控。
初来京城,一切都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仅仅是不想和亲的这条路,就让她万般艰难。
她怕得不止是这次和亲,她若不能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怕往后不只有这一次和亲……
“郡主是有什么难处吗?”
轻灵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平康郡主眸光闪了闪,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女人一脸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郡主若有难处,微臣定会全力相助。”
有了岑若芙的话,裴韫礼也微微缓和了脸色,看着平康郡主面露难色的模样说了句。
包厢中一时有些安静,裴韫礼和岑若芙仍然是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平康郡主垂着的眸子中挣扎和不甘交织着,脑海中又浮现了母亲那日冰冷刺骨的话,与父亲在边关相依为命的这些年,都化作利剑刺入她的心间。
来京城前,她还曾对母亲怀有过一丝幻想,却不料她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平康郡主眼中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攥紧了袖子里的手,面色沉静的抬眸看向两人:“先坐吧。”
宣圣帝坐在龙椅上,面上带着笑意,眉眼间也是轻松了不少,他垂眸看向下跪着的男人,声音温和:“裴爱卿这次帮了朕的大忙,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裴韫礼身穿紫金色官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能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其他的微臣不敢当。”
宣圣帝靠在龙椅的背上,面前放着的一盏茶还冒着热气,殿内是若有若无的茶香。
“陵州之事是朕的心头大患,如今倒是好了,裴爱卿有何不敢当,想要什么直说。”
宣圣帝很是大方,只是心里还是不住感叹陵州城池的护城符竟然在平康的手中。
素日里,他对平康也是真的有几分疼爱的,念着她失去了父亲,自小又远在边关,没料到她也是能沉得住气的。
他派人打探留意了那么多年,护城符竟然不声不响的落在了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子手中。
若不是裴韫礼,这护城符恐怕不会这么快被找到,身为一个国家的君王,自然是希望能够执掌大权,不希望出现分裂叛变的。
何况,他也是真的信任裴韫礼,裴韫礼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自然不会去怀疑他的真心,即便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可终归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宣圣帝说的轻松认真,可裴韫礼知道陛下这是真的想赏赐他,便不再推辞,反而是跪在地上朝着宣圣帝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
“承蒙陛下厚爱,微臣确有一事相求。”
宣圣帝听了男人的话,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眸中也染上几分笑意:“你小子倒是鲜少有求人的时候。”
“说吧,朕自然是不能让裴爱卿失望的啊!”
裴韫礼抿了抿唇,伏在地上,声音恭敬又极为认真。
“陛下,微臣自知庸碌无为,斗胆向陛下为内子求得诰命,愿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