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徜洋说完,扭头就跑。
陈徜洋跑得极没有章法,弯来扭去的,“呀!有虫子!”他喊了一声,连忙躲开。
几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看他那样笑了笑。
突然陈徜洋一个平地摔,摔进草丛里,随着一声惨叫,“啊!有兽夹!我的腿!”
文勇暗骂,“坏事儿!”演习事儿小,孩子受伤可是大事儿!
六人一齐朝他跑去,还没到地儿呢,六人齐齐凭空摔入坑中。
陈徜洋利落地翻身起来,走到坑边,“嘿嘿,中计了吧?”
桂明奕连忙小跑过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装的。”
几人在坑底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其中一人还被砸到了腿,一动就痛。
陈徜洋蹲在坑边,“别挣扎了,春叔说这坑是专门拿来装坏人的,壁上全是溜溜草,你们爬不上来的。”
溜溜草,孤云岭极具代表性的植物,捣烂后可以用作润滑,一模一手黏腻,不过失效也快,大概五六个小时就风干了。
文勇指着陈徜洋,“好小子!好样的,等老子出去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陈徜洋转身把裤子脱了留一个雪白的屁股出来对着下头的人晃了晃,“哎哟我好怕哟~”
随即转身提好裤子,“宝塔镇河妖?我看你像河妖!”
文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徜洋拐拐桂明奕,“咱们走!”
坑底的几人把陈徜洋祖宗八代都问了个遍。
“勇哥,咋办?叫人来?”
文勇把帽子脱下来,“要叫你叫!我丢不起那人!”
说完伸手触了触土壁,“孤云岭晚上风大,等吹吹这些鬼东西咱就爬上去!临江就剩咱们几个了,给老子顶住!别让人从陷阱里挖出去丢脸!”
桂明奕跌跌撞撞的,“咱……咱快回去叫人来吧……”
陈徜洋拉住他,“叫啥人?咱俩打玻璃的事儿还没完呢。”
“咱不说打玻璃的事儿呗……”
陈徜洋翻了个白眼,“咱抓了六个坏人呢!军区肯定有那种审讯室,抓去一问,严刑拷打咱肯定顶不住!”
“啥严刑拷打?”
“你们学校没放过电影啊?”他以前在机关附小,半个月就有一次电影看来着。
桂明奕摇摇头。
陈徜洋绘声绘色,把他吓得一唬一唬的。
桂明奕连连回头,“可……他们会冻死的……”
“明儿一早巡逻队的叔叔会走到那一片的,见陷阱上的草不见了晓得去看的。
咱俩装憨就成,那几个傻瓜又不知道咱是谁家的,难道还要挨家挨户去搜啊?我妈可不让!”
桂明奕还要说话,陈徜洋已经撕开巧克力,掰了一半塞到桂明奕嘴里,“你的!快吃!”
桂明奕嚼了嚼,甘醇甜蜜的气息稍稍抚平他内心的恐惧。
陈徜洋直直看着他,“啥味儿啊?黑不溜秋的看着像泥。”
桂明奕使劲点头,好吃!
陈徜洋这才放心地掰了一块塞进嘴里,享受地眯了眯眼。
他依依不舍地将剩下的巧克力包起来,带回去向雪,上回她帮了他他还没机会谢呢!
两个孩子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