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鬼子不耐烦地挥手,转身去盘查下一个倒霉鬼。
杨虎注意到他的步枪保险居然是开着的,这种粗心大意在战场上活不过三天。
当杨虎推着板车穿过高大的城门时,朝阳正好照在“金陵”两个斑驳的大字上。
城门洞里阴冷潮湿,墙壁上还留着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血迹。
他压低斗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笑容转瞬即逝,却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金陵城,终于到了。
杨虎推着板车穿过金陵城门,混浊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腐烂的气味。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几家挂着鬼子帝国特许经营招牌的店铺还在营业。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行人。
“往东走。”
杨虎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叶青青说。
“地下党的联络点在夫子庙附近的一家茶楼。”
他们沿着秦淮河前行,河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漂浮着各种垃圾。
河对岸的鬼子司令部戒备森严,机枪阵地上的哨兵不时用望远镜扫视河面。
转过几条小巷,一座挂着清雅轩匾额的两层茶楼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着两个穿长衫的伙计,正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行人。
“几位客官里面请。”
其中一个伙计迎上来,目光在杨虎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要一壶碧螺春。”
杨虎按照暗号说道。
“最好是去年清明前的。”
伙计眼中精光一闪。
“客官来得巧,正好还剩最后一两。”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楼雅间清净。”
二楼最里间的房门虚掩着。杨虎轻轻叩了三下,停顿,又叩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杨师长!”
男子激动地压低声音。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桌上摊着一张金陵城防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鬼子的布防情况。
墙角堆着几个木箱,隐约可见枪支的轮廓。
“老周,情况怎么样?”
杨虎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沙哑。
“汪狗最近深居简出,连伪政府的例会都不参加了。”
“据内线消息,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叶青青凑近地图。
“他的官邸守卫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