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抓起路边一块土疙瘩就砸向狗蛋,狗蛋往麦场上一跨,顺势一歪,躲过土疙瘩的同时,身子也被麦子滑中间去了。
土疙瘩砸在麦子里,溅在了大片的麦子上。
狗蛋爬起身就喊,“有人搞破坏了,有人往麦子里扔土疙瘩了,这是要破坏我们大队公粮的品质,批评!批评!点名批评!”
李婉气的咬牙切齿,“狗蛋!你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不信大家过来看看,这片麦子里全是土疙瘩。”
“怪你,都怪你。”李婉指着狗蛋,“我那是砸你的,都怪你跑进麦场里。”
狗蛋一脸后怕的拍着瘦弱的小胸膛,“原来你是要砸我的?你拿那么大的土疙瘩砸我,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可是我家传宗接代的独苗苗,你的心怎么这么黑?我要告诉我奶,让她骂的你三天三夜出不了门!”
狗蛋奶?
气疯了的李婉清醒了,狗蛋奶平时是个老好人,一遇到狗蛋的事儿,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力维护狗蛋,说别人欺负她们家两代单传的独苗苗。
别人家如果是独苗苗,那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别人瞧不起,被别人欺负。
狗蛋奶却不是,独苗苗就是她的倚仗,谁敢动,就喊上不是独苗苗的、狗蛋那死去的爷爷的堂弟们。
狗蛋爷爷蒋大山,七个亲弟弟,两个堂弟,因为是老大,九个弟弟都是他帮忙带大的,真正的长兄如父。
但也因为照顾九个弟弟,他自己的身子亏了,结婚多年才得狗蛋爹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没成年,他就撒手人寰了。
而他的九个弟弟,每家都三四个儿子,也都记得大哥的好。
虽然帮衬不了什么,但谁敢欺负狗蛋一家,绝对是不能轻饶的。
大队长蒋四田就是狗蛋的亲叔爷爷。
社员围过来了,负责麦场的陈美兰也来了,“怎么回事?”
李婉赶紧撇清,“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中暑了,想找夏大夫看病,狗蛋非拦着我不让我去,说夏大夫在歇晌。”
夏大夫在歇晌?
夏大夫不是已经上工了吗?
“你胡说!”狗蛋可不是任人抹黑的主,就凭他奶那护短劲儿,教出的孩子也不可能吃哑巴亏的。
“夏大夫中午晒晕了,她的未婚夫在帮她上工,你还非要去喊醒她给你刮痧。
你要是中暑了,还能跟我吵架吗?你就是想偷懒,想躲荫凉。
我说你两句,你就拿土疙瘩砸我,我要是不倒在麦子上滑远了,脑袋就被你砸开花了。
我往麦场上躲,你都还砸,你心里就没有集体资产的概念!”
夏大夫的未婚夫?哪呢?
陈美兰转头找。
慕景之从人群后走了过来,“陈主任,你好,我是慕景之,夏暖暖的未婚夫。
今天中午,夏大夫确实晒晕了,为了不拖累进度,我代替我未婚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