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忙不迭点头答应,掀开薄被,缓缓起身坐在床边。
娘亲从一旁拿了鞋袜过来,拢住白袍蹲下身子,一撩青丝,似乎想为我穿鞋戴袜。
“别别别,娘亲,还是我自己来。”如此礼遇我岂能受之,赶忙止住娘亲。
“嗯,好吧。”娘亲并未坚持,微微一笑,起身将袜子递来。
我从娘亲手中接过袜子,舒了一口气,将脚抬到床沿上,套笼袜子,而后双手扶住双脚穿进鞋中。
我双手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一个深呼吸之后,迈出了一步。
果然,仅看身体平常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这一步迈出,除了微微酸涩之外并无异样痛楚。
“娘亲你看,没事吧!”我向娘亲报喜,只见她美目微眯,螓轻点,笑靥如花,似是忧虑尽去。
此时穿着深色的布衣布裤,宽松得很,我再次踏出一步,两步,三步……缓缓在堂中踱了个来回,步伐渐渐快了起来,身躯也更加自如。
行动无碍的我,走出了正堂,对着初升的朝阳张开拥抱,顺便伸了个懒腰。
“呼——”我一吐胸中浊气,感觉神清气爽。
在一旁的娘亲此时走上前来,玉颜泛愁,略微犹豫:“霄儿,有件事,娘还未告诉你。”
“何事?娘亲但说无妨。”我偏头问道,只见娘亲目有忧色,缓缓开口:“霄儿,疗伤时娘察觉你的元炁堵塞于奇经八脉中,你的武功恐怕……难复旧观。”
闻言,我先是尝试调动元炁,果然阻滞难行,微有一丝痛楚。
望着娘亲担忧的美眸,我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是此事,娘亲勿需担心,孩儿早有预料——能保住性命,已属不幸中的万幸,武功不再奢求——再说了,只要能和娘亲在一起,有无武功,也没什么分别。”
娘亲美目打量了半晌,喟然叹曰:“霄儿长大了。”
受了羽玄魔君一掌,当时便有功体破碎的征兆,醒来后虽然身体未复,不敢轻易运气,但也不是毫无察觉,失去武功,只能说意料之中。
失了武功,却得生母垂青,不啻于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又怎会忧郁自抑呢?
因此我反倒安慰起娘亲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沧桑而中气十足,我立时辨明,这是羽玄魔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