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抚弦,音律流于心怀,凝神静气,意境激,自然响起琴音。
我心中所思所想,已是与娘亲共拜天地、同饮合欢的简陋喜仪,与娘亲静依廊前、听雨观霞的恬谧画卷,与娘亲共效于飞、行云布雨的香艳景观……
这些记忆仿佛相互交融的支流,各自碾碎了形状、杂糅了色彩,却又未失本源根质,不知是注入了音律,还是音律浸染其中……
两情缱绻、母子温存,尽数化作无尽春雨,潇潇洒洒。
当最后一滴雨珠垂坠于大地,那磅礴余响萦绕大地,曲已终结,意却绵长。
心绪抚平琴弦,我转向娘亲问道:“娘亲,此曲如何?”
“琴合于律,曲合于心,意境悠长,自是极好。”娘亲挥袖坐下,嫣然一笑,却卖了个关子,“不过……”
我不禁追问:“不过什么?”
“意境所指已非求偶逐逑,反而情意缠绵、床笫言欢,已然不合《凤求凰》的曲名,该叫《鸾凤和鸣》才是。”娘亲笑容不减,捏住我的鼻子轻摇了几回,“霄儿莫不是取笑娘亲来的?”
“孩儿哪敢啊?”我不由叫屈,“只是心有所感,自然而然就弹出来了。”
“谅霄儿也不敢。”娘亲微微颔,似是满意,“弹出意境颇为不易,霄儿心神可有过度损耗?”
我闭目略一感受,摇头回答:“没有。”
“那就好。”娘亲温柔颔,“不过还是歇会儿吧,圣心凝聚需费一番功夫,晚食也快好了。”
“嗯。”与娘亲一度春宵,着实欲仙欲死,犹如入了销魂魔窟,元阳大泄,下身刺痛,但是娘亲元阴滋养并非无用之功,再加上睡眠从未有过的舒适安宁,其实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这并不包括元阳,此种有形之物的损耗,非一朝一夕之功可复原,少说也需要二三日,这也是为何我欲念平和的原因之一。
正说着,胡大嫂已经端着一大碗鱼汤走来,招呼道:“柳兄弟,仙子,可以吃饭了。”
“好。”我和娘亲同时回应,我主动帮忙盛饭拿碗,很快就将晚食摆上了桌子。
我们三人一起坐好,娘亲率先开口道:“胡大姐,霄儿,都吃吧。”
“好嘞,柳兄弟,尝尝这鱼。”胡大嫂点头应声,擦擦双手端起碗筷。
我们也算是熟络了,自然不客气,我夹了一块肥美鱼肉,一口下去鲜美多汁,连忙夸道:“胡大嫂手艺真好!”
胡大嫂质朴地笑了一声:“那柳兄弟就多吃点。”
“小心鱼刺。”娘亲则是盛了碗鱼汤,关切嘱咐。
“嗯。”胡大嫂也咬了几口鱼肉,闲聊道:“柳兄弟弹得那……琴真不错,比弹棉花好听多了。”
“哪里哪里,乱弹一气罢了。”我谦虚道,“胡大嫂随便弹弹说不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