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呆了?”娘亲玉手托腮,螓俯望,仿佛在照看幼儿般溺爱凝视,“霄儿方才可舒服?”娘亲毫无羞赧,不讲避讳,随心问出闺房密话,却是风情万种、大方知性,教我爱到了极点。
这正是我所钟爱的娘亲,义无反顾,不惧世俗,全心所系皆在一身一事。
“孩儿自然是舒服极了,这回娘亲骑在身上,插得极深,似乎顶到底了……本来娘亲那里就紧致得很,这下更是夹得孩儿欲仙欲死……”我心知娘亲定不会生气,便放心大胆地将交欢的感受一一诉说,“更何况娘亲身轻如燕,摇来晃去,别提多舒服了……”
果然,娘亲凝神静听,笑意隐隐,甚至微微颔。
望见仙子这副满意宠溺的神情,我本不愿泼冷水,略有些犹豫道:“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中不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眼下孩儿身体不便,娘亲行欢须得顾忌,时时留神力道,竟至于筋疲力尽,孩儿心疼……”
“有霄儿这番话,便不枉娘这般尽心服侍了。”娘亲温柔抚摸着我的面颊,绽开心慰的笑容。
“可是……”
“傻霄儿,你心疼娘,娘就不心疼你了?正因如此,娘才心甘情愿、耗费偌大心神,与霄儿春风一度。”我正欲再说,却被纤纤玉指按住了嘴唇,娘亲柔声道:“若不想让娘那么费力,霄儿尽快恢复便是。”
“嗯。”这番话说得似有道理,但功法与体魄适应契合的过程,基本只能靠着二者自行磨合,我所能做的事几近于无,但眼下也只能如此答应。
“娘亲,其实,此番欢好……可以不必的,孩儿先前并无贪欢之心。”我犹豫半晌后,还是开口道,“当然,如果是娘亲来了兴致,孩儿舍命陪仙子便是……”此前受圣心影响,我满腔悲愤,并无贪欢之意,虽然后来被娘亲勾起无穷欲火也是事实,但反过来说,如果娘亲不主动为之,这般耗费心神的欢好完全可以避免。
考虑到娘亲毕竟久旷之身,有些欲求不满也在情理之中;又或许娘亲爱侣心切,想多尽妻责,终归是一片情意,何况我毕竟为人子,不好说得太直白,只好如笑谈般打趣。
“好呀,当娘欲求不满是不是?”玉手轻点我的额头,娘亲微嗔道,“娘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霄儿。”
“为了孩儿?”这我倒是有些不解了,难道事关先天境界?阴阳平衡还需要及时将元阳与元阴交融?
“嗯。”娘亲微微颔,朱唇轻启,“方才霄儿凝练元炁后,是否圣心勃、悲愤无比?”
“呃,娘亲你怎么……”我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娘亲向来料事如神,旋即见怪不怪,于是点头承认,“没错。”
“圣心于永劫无终不可或缺,全靠它激气机,才致神效。”娘亲如数家珍道,“不过,它却并非可被随意收束潜抑的念头,若是行止不合于圣心,短时间还不妨事,一旦时日稍长,便会占据脑海、苦苦不得解脱。”
“嗯。”我点头附和,这一点范从阳曾以父亲为例,告知于我,“但这和今日的……欢好有何关系呢?”
“原因有二,其一,圣心虽然霸道,但若以更强烈的刺激覆盖,它也会暂时平息;”娘亲在我眼前伸出两根纤素玉指,“其二,圣心催的乃是体内旺盛的气机血脉,换言之,若是体内的气机血脉不那么旺盛,它就不会一直催。”
“所以……”我也触摸到了点滴灵光,却没能牢牢抓住。
娘亲欣慰一笑,接口道:“所以,既能覆盖圣心又能削弱血气的法子,便是阴阳交欢;而霄儿与娘结合,情况尤为特殊,阴阳二维倾律,一旦泄阳势必亏损巨大,是以在制衡圣心上效果奇佳。”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如此看来,这场交欢,不仅不能免去,而且不可避免。
我无法动弹、瘫痪在床,自不可能做出顺应圣心的举止,故此悲愤尤为强烈。
那悲愤之感来势汹汹、不可抵御,难以察觉自己沉沦其中,自拔挣脱也就无从谈起,我甚至为之泪流不止,若无娘亲勾起我的欲念,恐怕将会彻夜难眠、自怨自艾直至心神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