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协商,他有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早就有的监控,还有反监听设备都齐全了,想到这儿他还真得感谢夏昌,这个外甥虽然不是很上道,但自己可从他那里学了不少应对措施。
说曹操,曹操就到。敲门声响起,江父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夏昌赶紧走进屋,不愿再受寒风刺骨;而程莱不慌不忙,很从容地走进屋,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一进屋,就夏昌直念叨外面真冷,程莱和江父,谁也没说话。江父觉得夏昌是个累赘,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本想让他先回去……但他没有。
眼前的程莱很淡定从容,他越这样江父越起疑。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压抑的,于是……江父没让夏昌走。而是让他在客厅坐一会儿,自己和程莱在书房谈。
“坐吧。”
江父示意程莱坐下。程莱把塑料袋放在书桌上,江父这时在灯光下才看清楚,塑料袋里是一瓶消毒水,一瓶漂白液,一盒药,还有一瓶牛栏山。
“你买这些干什么?”
“想自杀。消毒水,漂白液喝完中毒;白酒配安眠药,吃了直接醒不过来……就是没那个胆,怕死。”程莱轻描淡写地说。
江父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受刺激了,都不知道话题是不是要继续。
“我还是那句话,离婚。”程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先声夺人。
“手机关机。”江父声音严肃,眼神充满警惕。
“……好。”程莱把手机关机,起身又把裤子兜翻出来亮给江父。
“我没带什么窃听装置,你也不用怕我录音留证据。倒是你……你也得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啊。”程莱重新坐回椅子上,挑衅意味极浓。
江父自然把手机关机,然后把双臂搭在桌子上,表情动作,俨然一副开会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意气用事。”
“您呢?换作是您会怎么办?”程莱也转换成开会的状态,要是让外面的夏昌看见,一定会觉得二人正在讨论什么决策的后续展问题。
“你这个年纪,该沉稳下来了。作为岳父我对你说些内情……现在官场里有些夫妻貌合神离,各自安好那都是非常正常的。你这个职位已经不好离婚了,再说你现在离婚,以后的展呢?”江父一字一句,推心置腹。
“六年了,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可以说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培养。34岁当上正科级实权,一般人能做到吗?听我一句劝,无论你和诗彤以后如何,在我这儿,你一直是我的儿子。”
“哈……您这样做,难道不是把您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如果让我不离婚,我不可能忘记生过的一切……在这儿也给您撩个底,假如我真的妥协,我是一定会另外找一个女人的。”说到这儿,程莱故意停顿一下,想看江父的表情。
江父依然很沉稳,他敲敲桌子,语气加重道:“你可以有……但你自己不能露出马脚,这种事,我帮不了你。”
“那您女儿那边呢?她不在圈儿里,别到时候寂寞了,没把持住,再给我顶绿帽子。”程莱一歪头,在头上比划一下。
江父一时语塞……这种事他还真的不确定。不过他马上就抓回优势,“她怀了你的孩子。”
“不是,您为了留下我,不至于联合她撒那么大的谎吧。”程莱气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