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音打量他几眼,稍露宽慰之色,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此番若非你应变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知止观还没解封么?”玄四悲一翻怪眼,抢白道:“等着吧你个老王八!老子下的禁制,龙庭地脉是毁定啦,奇宫三度轮回,老子也来混个开基祖师做做!”应、魏交换眼色,心念一同:“果然目标是本山地脉!”眼看龙方、玄四悲动弹不得,魏无音并指在龙方身前划下一线,森然道:“若逾此线,神仙难救!你好自为之。”从内袋摸出一只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淡绿色水晶蝉。
应风色心想:“就是那‘玉蝉’了,却不知有何妙处。”细瞧才现不是知了,实为一尾形制古朴的“鱼化龙”,龙头胖大,鱼尾回勾如长枣,故远看似蝉。
半透明的碧绿材质里,刻满了极其细小的符篆,莫说雕工惊人,如何镌刻于内便已是匪夷所思,绝非此世应有。
难怪聂雨色说用一枚少一枚,想必魏无音当作命根一般。
应风色对魏无音没将龙方就地正法,颇有微词,但魏无音既已控制住场面,他也不好大敲边鼓。
眼见魏无音跨出厅堂,觅廊间一宽敞处,避开往来要道,朝地面掷落玉蝉,一道光柱冲起,灰袍琴者转瞬消失,与跨入术法通道的情形相若,差别仅在于此地无有阵环,异象全赖玉蝉碎裂而生。
应风色奔至门边,见魏无音原本置身之处,地面华光消散的瞬间,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环形符箓,旋即消失,恍然大悟:“原来玉蝉自带术法通道,不限何处,掷于脚下便能产生阵环,直通那潜鳞社。”冰无叶在知止观消失之际,脚下也曾出现类似的光华,亦可佐证此一推论。
羽羊神的召羊瓶,也属于这种“击碎后可动内部阵环”的道具,唯两者的技术含量天差地远。
这小小玉蝉能做到之事,负荆居后整片石屋广场下的阵图却远远办不到,遑论召羊瓶。
玉蝉的神奇效果,吸引了在场除龙方外所有人的目光,不惟玄四悲伸长脖子啧啧称奇,连廊间的莫婷姐弟和顾挽松亦不可免。
魏无音既去,应风色心念电转,返身跃入堂内,拾起半痴剑架上龙方颈间,转头大叫:“莫殊色!”少年闻声即至,应风色朝翼阳刀一抬下巴,莫殊色也拾以架住了调息的玄四悲。
出了地底知止观,来到青霄白日下,应风色忽觉玄四悲的五官甚是眼熟,若肯修剪须、好好打扮,吃胖些养点膘,不致这般孤寒棱峭,肯定是名美男子;心念微动,扬声道:“喂,你认不认识个小尼姑,生得既柔媚又标致,整天问人找她的玄郎,好可怜的?”玄四悲浑身一震。
“你丫的说什么?说清楚!”原来你们是一人爱一个啊!见他着紧的模样,登时有底,心想世间真有这般巧事,此时此刻居然撞上便宜岳父。
若能赚得他解除知止观的禁制,韩雪色则又立一件大功,挽救奇宫于地脉崩毁前。
唯此事要如何运作成功,还须思考一下。
应风色不置可否,耸肩道:“我也是随便说说,你瞧着就是喜欢小尼姑的那种人。”玄四悲目露凶光,呲牙道:“喜欢小尼姑怎么了?”应风色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也喜欢小尼姑。
小尼姑又害羞又别扭,进去时老实得像个木人儿,既不会叫也不怎么浪,可抖得摇筛也似,那股子紧致烘暖,直掐得人……啧啧啧。”想的自然是曾有合体之缘的某个姑娘,边说边轻轻摇头,仿佛回味无穷。
莫殊色一副“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玄四悲却露出惊喜之色,低道:“你那小尼姑也这样?”应风色一本正经道:“全天下的小尼姑都这样。
只是佛法熏陶,各人深浅不同罢了。”玄四悲击掌道:“我就知道!别的女人都没这么好,她才开苞便夹得老子……你丫的果然是师门教的!尼姑的佛法怎就这般邪门!”莫殊色听得一脸懵逼,不明白两人怎么突然就说得这么投机了,蹙眉道:“那我还架着刀不?”玄四悲爱屋及乌,摆手道:“没事你别动。
你小子在哪儿认识的小尼姑?”却是问应风色。
“四大剑门同气连枝,只能是水月停轩。”扯这种谎他对杜妆怜毫无愧疚。
“这么巧?”玄四悲双手抱头。
“她们连续十年都荣登‘最佳小尼姑排行榜’位,但其实创榜之前就显现出抡元的潜力了。”应风色露出佩服的表情:“老兄你是不简单啊,业界先驱。”“有这种排行榜?”玄四悲激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