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没有像话本中描写的那般,扔下诸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类的狠话。他脸上青红一片尴尬至极,转身就欲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才觉得他家老子说得对,出门在外少生是非。
忽闻身后传来少年冷喝:“站住!让你走了吗?”
公子哥想着自己已经当众灰头土脸,失了好大体面,可这少年确不依不饶。血气上涌当下也不顾得后果,对着风胜雪怒喝:“你还待如何?”
两名护卫见状不妙,赶忙将自家少爷拉倒一边,黑脸汉上前赔笑,指着自己的脸:“小爷您看,小人这脸您也打了,这事就此揭过可好?若是您还不解气那就再来一下?”
风胜雪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说道:“我无意纠缠,也不想打你,只想知道这酒楼中尚有空桌,可你家少爷为何针对我?今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黑脸汉子谄媚道:“我家少爷自小娇生惯养,霸道习惯了,别的桌子他嫌远懒得过去,见您一人坐在门口,便想着使些银子换座。小爷切莫与我家少爷一般见识!”
公子哥此时只想此刻地有洞好钻进去,平时对他唯唯诺诺的仆从居然在外人面前编排起他来,虽然知道是为了护他周全,可这滋味着实不爽。
风胜雪见黑脸汉态度卑微语气诚恳,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此时酒楼里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笑。
江听涛折扇轻摇,出“哈哈”大笑声。
这在公子哥听来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他怒冲冠上前问道:“你笑什么!”
“你分明是嫉妒这位小兄弟生的俊俏,博去了楼中女客眼球,所以想要找他的晦气,可你家奴才却在此胡诌。你说某不该笑吗?”话毕江听涛继续自顾笑着。
被人撕下遮羞布的公子哥怒不可遏,他不信在座各位都是高手,更不信自己会那么倒霉。他冲上前去挥拳欲打,可是换来的只有啪啪两个耳光。耳光更加刺激他的凶性,不顾一切抽出护卫佩刀,定要眼前儒雅青年血溅酒楼。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跌倒在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被人褪到了脚脖子,将他绊到了。
风胜雪见那公子哥此刻光着腚在地上蠕动,要多滑稽就多滑稽,他也忍住不笑出声来。
江听涛收敛笑声,收起折扇负手身后:“小惩大诫,让尔等警惕!还不快滚!”
两名护卫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门就踢到两块铁板。二人不及多想,一个扶起主子,一个手忙脚乱帮他穿好裤子,架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酒楼。
风胜雪并未上前搭话,只是轻笑示意,然后又开始吃起饭来。那儒雅青年则是自顾结账便出了酒楼。
一炷香后后风胜雪来到渡口,正好渡船向着乘客们缓缓驶来。上船后不一会便下起了如丝细雨,伴随着微风,一幅云雾模样,烟雨蒙蒙便是说的此情此景。
风胜雪此时躲进船舱避雨,但见一人立于舷边,凭栏观雨听潮。
“竟然是他?”
风胜雪正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之时,又闻诗声:“听江潮,随波逐浪风流渡。沐烟雨,五湖四海入酒茶。”
风胜雪见那人一诗吟罢便取出酒囊饮下一口,心中有感:“此人当真潇洒肆意,单凭这份气度就是人世难得的英杰。”
风胜雪对此人大有好感,忍不住走上近前搭话:“兄台,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