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没那回事,同志怎么了,还不是普通人。”
钟理也不是生来就这么豁达。换成是六年前,听到“同性恋”这个异世界的名词,他难免要背上凉凉的。
但自从被“多年的好兄弟欧阳希闻居然是gay”这样的消息重击过后,倒也觉得同性恋没什么了。
下意识总会觉得同志都是欧阳那样人畜无害,心地软、脾气好还爱做家务的绵羊男人,就算多几个,这世界也仍然挺太平的。
“那么,你不介意跟同志来往吗?我是说,会不会有点抵触什么的,怕变成他们肖想的对象…”
钟理嘿了一声:“你想太多了吧。那我喜欢女人,也不见得对每个女人都有那种意思啊。”
天气热的时候,他在家总穿个四角格子短裤走来走去,一派清凉,也没见欧阳把他怎么样了。同志也是挑食的。
“话说回来,你要告诉我谁是同志?”
杜悠予笑了笑,眼弯弯的,凑到他耳边,贴着他耳朵小声地。
“那个人是…颜可。”
钟理揉揉有点痒的耳朵,“哦”地一声。
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但感觉并不讨厌,说真的,颜可是同志,他倒还有点高兴。
颜可这样的人,也是个踏实又斯文的,看样子就靠得住,配欧阳刚刚好。
如果是单身的话,他很想介绍给欧阳认识。
正琢磨着,冷不防被杜悠予搓了一下脑袋。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开始觉得累了吧?”
钟理哈哈笑:“哪会累!就这么点活,还抵不上我修一辆车呢。”
“你都站了一天了,”杜悠予笑了,“脚不酸吗?”
“不会,我就是做粗活的人,哪天不是站着啊,动不动就酸那怎么行!”
“你是没觉得,站立时间太长,压迫到下半身,静脉曲张,腿肯定会肿的。”
本来不怎么觉得,但被杜悠予说得他好像孕妇似的,就真觉得自己脚像是肿了,鞋子有点挤脚。
“你先泡一下脚,我再帮你按摩,怎么样?”
“啊?”
“会很舒服的。”
“…”
钟理又挡不住“舒服”二字的诱惑,依言脱了袜子,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脚,而后擦干净了,没来得及动,便受宠若惊地看着杜悠予握住他的脚踝,抬起放在自己大腿上。
杜悠予有一双灵巧的手,除了弹钢琴这样优雅的事情以外,另外一样擅长的竟然是脚底按摩。
钟理很怕痒,被按捏了两下就连连往后缩,而后憋红了脸,强忍着,出要笑不笑的声音。
“你,你…说谎…哈…啊…这、这哪里,舒服了…”
“哈…啊…轻、轻点…”
杜悠予微笑着,手下却不留情,把钟理弄得全身抖,脸色紫,挣扎个不停,差点都岔气了。
脚心挠痒痒的非人折磨过后,努力镇定下来,居然真的有一点按摩到穴位那种微妙的舒畅感,钟理无师自通地拼命调整呼吸,调整了一阵子,渐渐的还真的开始享受了。
“嗯…唔…唔…啊…你技术很不错啊。”
杜悠予只是笑。
钟理脚横放在杜悠予腿上,仰天躺着,舒舒服服地呻吟,暂时也不敢去想被这个男人按摩脚底,那是多么让人坐立难安的可怕礼遇。
在这种安稳的气氛下,要客套地把脚缩回来,未免难度太大了。
反正,以后杜悠予的车子要修的话,他一定不收钱,还想办法弄最好的零件。
脚底按摩够了,小腿大腿也一并沾光享福。钟理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姿势了,半躺在沙上,舒服得简直要冒泡泡,对杜悠予满心的感激。
按到一半,杜悠予的手机响了,腾出手接了个电话,只安静听了几秒钟,便干脆地对着电话那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
“唉?”钟理清醒过来,“是朋友约你出去吗?”
杜悠予合上手机:“陶妍叫我出去喝酒。”
“啊?”那个女星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杜悠予这么轻巧就拒绝了,钟理惋惜得都有点牙疼:“人家女孩子,要主动开口不容易,反正也没什么事,为啥不去?”
杜悠予笑了:“每个约我的我都答应的话,就算不吃不喝,我时间也不够啊。”
钟理想像一下杜悠予受欢迎的程度,简直命里桃花漫天红,对比之下自己的桃花似乎从来都没开过,搞不好连桃树都已经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