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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安稳下,隐藏着蠢动的暗流,谁也不知道,这份和平还能持续多久。
……
佣兵怀着种种心事,走在集落附近。
(糟透了…)
查莉娅的情报砸烂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安宁和平的火之国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
(每次想做些什么,都能深感自己的无力。)
“目前做的好事大概有…救出了岁,平息了鹰身女妖的怒火,打败蓝尔。”
“要做的事很多,帮忙找蛋,追查偷猎,平息暴乱,抓住巴佩琉姆,还有…丢失的古龙卵。”
到了西方,他愈感叹人们生活的不易,而今天的谈话,更是加深了他的无力感。
(也许,自己也不算很强。)
“要不…逃走吧。”
抛去他人的期待,只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悲观的想法开始冒了出来,察觉了这份悲观的佣兵对自己更加厌恶了。
(我这种人…为什么能从那场战斗里活下来呢?)
“呜…呜呜…”
忍不住哭出来了……
不对啊,他没哭啊。
佣兵左右找了找,最后寻声走到一处茂盛的灌木丛,剥开一簇,看到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缩在里面,不住地颤动。
“呜…呜…”
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坐到它旁边,拍了拍它。
毛茸茸的,手感好赞。
它抬头,露出一张稀里哗啦的脸。
尖尖的耳朵,是只狼娘。
“呜…被看到了…呼…算了,都无所谓了…呜…”
“你也很伤心吗?真巧,我也挺伤心的。”
佣兵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和陌生人的聊天总是起于笨拙。
“呜…我…我要死了。”
她哽咽着,抹掉脸上的眼泪。小脸红扑扑的,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
“…”
(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中毒?绝症?还是诅咒?”
他试探地问。
“不是…呜…总之…很复杂…”
“不要急…慢慢说。”
佣兵拍了拍她的肩,笨拙地安慰着她。
他的同情心一向很泛滥。看到别人哭得那么惨,如果就这么转身离开的话,会忧郁很久。
“我…”
她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盖,虽然眼角很红,但终究是没有再哭,想来是不想把这么糟糕的一面暴露给别人。
沉默,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久她才组织好语言,缓缓地开口:
“从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是族里的吊车尾。”
(啊,要从那么早开始说?)
佣兵摩挲着肩膀,他已经有些冷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她说完。
“族里的其他人早在八岁就开始捕猎,九岁就通过了仪式…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士。而我,又瘦又笨,直到十岁还没抓到过一只兔子,父母对我不抱什么期望,就对成人仪式闭口不谈,默默地养着我。我那时候就在想…至少早点出去赚钱,哪怕不能被认可,也不能再让她们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