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又放着昏睡过去的乐律和刚刚开始犯迷糊的安德莉亚不管,跑去把她和乐律的挎包拿了出来。
她将里面的东西尽数丢到安德莉亚和乐律的身上,看似是在挑逗,实际上是穷途末路一般的负隅顽抗。
“见鬼啊你这个女人,怎么油盐不进啊??难道她真的是电影里的那种人??”
疾风的心情渐渐地被绝望和焦急淹没,她知道安德莉亚不会一直坐以待毙,她已经很久没有挣扎了,多半是在积攒力量,而安德莉亚也一定认识些同样具有能力的朋友,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营救她的路上了。
“嘿嘿……我……我说了这些没效的……”
突然变得清晰的声音让疾风猛地看向安德莉亚,却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安德莉亚似乎是通过不断推挤乐律的脸颊,让这个完全昏迷的女孩将自己脸上的呼吸面罩蹭下去。
现在那只呼吸面罩已经像是项链一样挂在安德莉亚的颈间了。
恢复了许多力气的她尽管还大体维持着被捆成大字形的体态,但她也将自己的双臂以手肘为支点支了起来,让她的手臂和脑袋以一个的形状被顶离了床板。
现在,安德莉亚的双眼正死死的瞪着疾风,似乎是在积攒着什么力量一样。
“糟糕!”
疾风知道对方的能力,至少是一部分能力。
她知道眼前这个像是金刚一样难缠的女人有着十分俗套的从眼睛里射出光线的破坏能力。
但她也清楚这个能力必须要安德莉亚能够看到目标才能生效——疾风自己就经常利用烟雾和掩体来躲避这些光线的袭扰。
说时迟那时快,疾风赶紧随手抄起了手边的衣物朝着安德莉亚的脸颊丢去,在那件衣物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疾风意识到自己是把安德莉亚的那件黑色的运动内衣丢过去了。
咚!
“哼唔……唔……”
随着咚的一声,安德莉亚那糊着黑色运动内衣的脑袋和她的上半身一起应声落回到了手术床上,随后,短暂的呻吟与悠长的呼吸声便隔着运动内衣传了出来。
呼吸声从盖住脸颊的衣物的缝隙处传了出来,同时又出了些许噪音。
很快,这些噪音中已经夹杂起了轻微的鼾声。
那鼾声最开始只能说是略重的呼吸声,但它越来越重,终于又出了更明显的气管震动的声音与轻微的“咳哼”声,那是呼吸道麻痹后产生的症状,也是人被麻醉后才会出的巨大的、与大部分人的外表不符的巨大鼾声。
“……?”
疾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德莉亚的方向,却只能看到那件运动内衣被安德莉亚的小嘴轻轻吹起一个角,然后又被她的吸气吸了回去。
“成功了?!!”
疾风快步跑到了安德莉亚的身边,她不敢相信,前一秒还让她焦头烂额的、对麻醉剂似乎有着完美抗性的安德莉亚现在竟然完完全全的像是头死猪一样睡在了这张手术台上。
“眼睛……完全上翻,瞳孔失去对光源的反应……瞳孔放大……呼吸受抑制……身体对外部刺激毫无反应……这是十分确定的麻醉状态……”
安德莉亚的眼皮被疾风粗鲁地分开之后也没能完全闭合,它们半睁着,将大面积的眼白暴露了出来。
安德莉亚现在看上去和身上的乐律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们都半睁着白眼,嘴里留着口水,胸腔大幅度的收缩和舒张。
她们的双手也都虚握着,完全没有了力量的表现,甚至连她们的脚趾也都处于一种轻微的舒展状态,脚趾之间的趾缝都比平时要来的大一些。
“哼……呼……哼……呼……”
“嗬……咳哼……嗬……咻……”
由于体态与面部覆盖物的不同,乐律与安德莉亚此时的鼾声并不一样,但她们却几乎同时达到了深度麻醉的水平。
就在疾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支粉紫色的水晶挂坠随着运动内衣的轻微滑动而暴露在了疾风的视野中。
“我就觉得当时这个衣服抓在手里的时候有点硌得慌,原来是有这个吊坠啊?”
疾风拾起了那个挂坠,又细细的回忆了一下,“给安德莉亚注射的麻醉剂要早于这个平民女性,但是当时却完全没有起效……而现在她们两个人表现出来的状态几乎一样,说明那个麻醉药最终又起效了……结合上刚刚她那一头倒在手术台上的状态……我可没有能一下就把她砸倒的力量啊……所以就是说……”
疾风将挂坠悬在眼前细细地盯着,“就是说这个吊坠会削减安德莉亚对药物的抗性,甚至让她比正常女性更快的陷入麻醉状态……”
哔哔——哔哔——
被疾风装在实验室附近入口处的感应器在出了两声报警后就陷入了沉寂。
就算有一万种理由来把这两声报警当做误触,疾风也会选择认真对待,更何况她早就听说艾斯法龙城里有一位擅长秘密潜入的女英雄。
“结合之前她突然昏倒的症状,也许这个挂坠自己就可以让安德莉亚陷入昏迷,并且与正常的药物一起使用的话也可以让安德莉亚被正常的药物麻醉,只是不知道像现在这样移除吊坠之后还能让她继续睡多久呢……看样子以后还需要继续实验了呢……不过也可以趁着这件事的末尾再实验一下~”
在注意到这个被贴满软垫的房间出现了些异样,准确的说是门附近的几个软垫突然出现了凹陷之后,疾风心满意足地释放出了大量的遮蔽视线的烟雾,在几支吹箭命中自己之前成功的逃脱了,只不过这次她的身上比来的时候多了一只粉紫色的水晶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