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飞翔在天空中的猎隼,现在却落入了捕鸟蛛的蛛网之中,甚至已经被注射了令人悲哀而绝望的蛛毒,现在的她又与自己看不起的那些飞鸟有什么区别呢,又与自己的猎物有什么区别呢?
法尔肯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无底的绝望与无力,她的眼前闪烁着与自己的处境类似的记忆片段:小时候看到的被黏在蛛网上的飞虫,被老鹰压在爪下的兔子,参军后看到的被炸断了四肢的军人,在空战中看到的被自己射的导弹炸得只剩下机头和驾驶舱的敌机……而法尔肯的思维也渐渐定格在了这些有些虚无而抽象的排比想象中,她感觉眼前走马灯一样的画面正在慢慢被记忆中的敌机冒出的黑烟吞没,渐渐的被同化成了一片黑暗……
尽管法尔肯沉浸在扭曲的幻觉中没有听见,但菈米尔已经吐露了唤醒她的目的——那就是测试她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是否已经回归了正常水平,而这对于即将生在她身上的实验至关重要,只不过作为实验体的她并不需要担心即将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只需要听从实验者的引导、当一只听话的小白鼠就好了。
“什么东西啊……好凉……菈米尔……你少碰……我的脚……恶心……”
法尔肯有气无力的呢喃着,而她说的所有话都被一旁的专职记录员记录下来,她的一言一行也被记录员佩戴的小型摄像机捕捉记录了下来。
“局部传导装置安装结束,请安装模拟装置”
一支连带着骨传声耳机和小型显示屏的头盔被扣在了法尔肯的头上,由于她刚刚好低垂着头,这一步骤也变得十分的简单。
人们将显示屏外部的眼罩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脸上,又调整好了气密性,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仿生人一样只露出口鼻和下半张脸,而上半张脸则完全被机械头盔覆盖。
“模拟装置已完成,请将实验体转移至储存罐中”
一支包裹着软海绵的机械臂从正前方抓住了法尔肯的胸脯,四只包裹着海绵的机械手固定在法尔玛的胸腔和肩膀附近,并借此力将她提到了空中。
法尔肯的四肢无力地在空中轻轻地摆动着,还没完全淌下的口水、汗水、以及被泼到身上的冷水再次从她的手指和脚趾向下滴落,时不时地还会落在附近的人们身边甚至身上。
他们有些厌烦地擦拭着被这些液体打湿的脸庞或是写字板,又有些愤愤不平地走开。
只有菈米尔毫不在意地站在法尔肯身下,那些滴落在她脸上的液体都被她用舌头贪婪地舔进了嘴里。
她实在太在意法尔肯了,法尔肯的一切她都很好奇,尤其是因她所致的一切。
“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难道是航母的升降机……”
被注入她身体里的红色药液其实是一种模拟梦境的致幻剂。
被打了这种药的法尔肯并不是被麻醉了,她的脑活动其实和清醒状态下无异。
处在一种由致幻剂引导的类似快动眼睡眠状态的她已经像是睡着了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也是她为什么被吊到了空中四处挪动却毫无反应,但她的意识却在一个个诞生于从身体四处贴满的传感器所带来的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游荡,成为了一具半梦半醒的人偶。
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启动她身体上的传感器,而她也就只能在有些抽象的想象中游荡。
“好凉……”
法尔肯本能的蜷缩起了刚刚入水的脚趾,这也引得在罐子前观摩的菈米尔抓拍了几张照片。
法尔肯颤颤巍巍地被机械臂吊入了比她体温稍冷的培养液中。
她的内衣裤已经被尽数除去,如今被胡乱地塞进了菈米尔裤子上的口袋里。
赤身裸体的她很快就被贴上了更多的传导器。
几根导管被刺入了她私密的尿道与肛门,它们负责将法尔肯身体的排泄物倒出,并在需要时逆向注入一些药液或是营养液。
由于法尔肯身体的重要性,给她用的导管都只会被使用一次,随后就会被直接丢弃,甚至都不会在清理、消毒后被重新使用。
至于被插入她阴道的导管,那是在菈米尔的强烈要求下才被装上的,因为她坚称许多王牌飞行员在起飞和击落敌机时会产生特殊的性快感,这也是他们能够享受战场、主宰战场的原因。
“也就是说每8个小时就可以侵犯一次法尔肯的下体,我能这么理解么?”
菈米尔抢过实验员手里的时间表,上面写着药液和营养液的注射时间,以及导管的替换时间。
她一脸淫笑地望着对方,像是蛇信子一样的舌头在她的嘴唇上不停的舔着。
“哈唔……”
呼吸面罩也被罩在了法尔肯的口鼻处,时隐时现的白雾在有些幽暗的培养罐中十分显眼,就好像是一个不断闪烁的指示灯一样。
想来也对,已经不再有作为人的身份与机能的法尔肯确实需要一个生命指示灯来表明自己的状态。
眼下的她只有几缕丝和脸颊的剩余部分没有被任何机械覆盖了。
为了保证气密性,不管是眼罩还是呼吸面罩都被死死地压在了法尔肯的脸上,而她也因此出了难受的呻吟声,但等她的身体完全没入水中后,睡梦中的她也大概会感激实验员们的兢兢业业吧。
随着培养罐从罐顶被密封关闭,更多的营养液被注入了这只罐子里,使得这罐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水牢。
法尔肯的手脚不再安分地待在自己的体侧,她的双手随着水流渐渐地抬起,看上去就好像是丧尸电影里常见的东方风格的僵尸。
她的双腿则在膝盖处轻轻弯曲,她的脚丫也好像是踩在了什么无形的台阶上一样。
如果完全不考虑姿势的标准程度,那么说她在营养液中扎了根本不标准的马步的话,从某种意义上也说得通。
法尔肯的身体完整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的乳房在浮力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挺拔,她始终梳在脑袋附近的短也松散开来。
她的四肢十分放松的伸展在水缸里,随着她微弱的肌肉收缩而时不时地碰触到缸壁,她手脚上的指纹也因而变得十分显眼。
菈米尔围着这只圆柱形的水缸来回走动着,透过折射观察着法尔肯有些走型的身体。
人类在母体中被哺育时就是处在这样的液体之中,而现在的法尔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归了生命的原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