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又窜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她们能不怕就怪了。
赵青阳手忙脚乱的捂住了一个喊得最大声的女子,安慰其他人“相信我!我天元宗亲传弟子赵青阳!我能救你们!”
“我不信!你长得那么丑!肯定是妖怪!”一个女子叫道。
赵青阳一听这话直接红眼了“你敢如此辱我赵青阳?!”并指如剑出便是一缕剑气将这女子拦腰斩断。
被他捂住嘴的女子吓坏了,对着赵青阳的手就是狠狠一咬。
赵青阳狗叫一声“敢偷袭?!”直接力将女子半张脸捏得扭曲变形,咔嚓骨裂声混着哭喊在屋里炸开。
当半张塌陷的脸庞映入眼帘时,他才惊觉指缝还黏着半截断牙。
赵青阳盯着自己的手,耳畔嗡嗡响着妖怪的尖叫。
怀里女子塌陷的脸突然和宗门收徒大典重叠——那天他跪接过身份玉牌时,与其他弟子齐诵正心明德。
这些都是妖女!不能留活口!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剩下的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瞪着眼不出声。
“尔等妖女!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他抬手正要灭了这群目击者,有个姑娘突然大喊救命。
他冲这个姑娘挥手便是一缕真气打出,墙面突然炸开砖石,修士耳聪目明,正是听到声音赶来的张老二。
硕大的拳头裹着罡气尖啸破空而来,他整张右脸瞬间凹陷成诡异弧度,伴着四溅的血沫撞穿土墙飞了出去。
“无耻邪修!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正义力量!”烟雾弥漫中传来赵青阳含糊不清的狗叫,张老二警惕地摆出防御架势,但等了一会现没动静。
张老二冲破烟尘冲出来,赵青阳又逃了?!
再度无能狂怒继续追赶。
赵青阳在屋舍间东躲西藏,刚才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土匪举着火把出来查看。
“该死!怎么会弄成这样?!”感觉这一波亏大了,那些孩童和女人,还有自己英俊的脸……都怪这帮残忍的土匪!
今天敢如此坑害自己,明天就敢对他的美丽师尊动歪脑筋。
眼前忽然浮现师尊沐浴时的朦胧剪影,那是他不断努力修炼的动力。
他必须要揪出幕后黑手,保护他挚爱的师尊!
他躲在一个角落,从怀中取出疗伤丹药吞下,琢磨着自己该往哪逃。
正当他考虑时,断刀寨大当家赶回到寨子里。
他察觉到张老二的狗叫,声线分明朝着断刀寨方向移动,赶忙赶回来查看。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里,而是拦住了一个举着火把四处巡视的寨民“说!生了什么?!”
“张二爷撵着个外乡人进了寨子!说那人杀了他买的孩童。”寨民老实回答,突然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那个外人还杀了看守牢房的兄弟,和几个被抓来的女人!”
断刀寨大当家瞬间目呲欲裂,那对姐妹花可是二当家在难民中意外抓到极品。
他就是想要独占二女,又没个好借口一个都不给二当家,这才一直关着。
可千万别被猪拱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着牢房赶去。
牢房四周的人一片慌乱,石墙上喷溅的血迹未干,四具守卫尸体脖颈间都留着细如丝的割痕,他看向破败的牢房里,地上横着三具女尸,唯独不见那对眸若春水的姐妹。
一问其他人也都说不知道没看见,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也是出咆哮“大胆贼子!敢来我断刀寨闹事!”苟着恢复的赵青阳听到这一声咆哮也吓了一跳,断刀寨大当家也来了!
这里不能留了,得赶紧走,贴着阴影就往断刀寨边缘摸去。
张老二听到断刀寨大当家的咆哮,心想他必然会和手下搜查寨内,他抬脚便往寨子边缘走去。
正当断刀寨大当家的仔细搜查寨内时,一个慌张的声音再度冲他喊道“当家的!您院里…”话音未落,大当家便朝踩着屋顶着自家冲去,院门口的两具尸体让他内心震动。
步入院中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脚踹开家门,浓稠的血腥味漫过雕花影壁,满地血污里蜷缩着三岁幼童,绣着虎头的襁褓被利刃贯穿;老婆们横七竖八得躺着;房间里的老母亲歪头躺在床上,血液流干显得脸色灰白……大当家双膝砸碎青砖,喉间迸出的嘶吼震得檐角铜铃齐鸣,惊飞了整片山林的夜鸦。
“无耻恶徒!杀我妻儿老母!此仇不共戴天!!!”这声裹着血腥气的嘶吼穿透寨墙时,赵青阳正贴着墙根疾行。
他后背猝然撞上冰冷石壁,握住的剑把险些脱手。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估计是张老二这个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杀害一家妇孺老弱,要将这灭门血债全数扣在他头上。
顾不得遮掩身形,赵青阳足尖点地三纵两跃,玄色夜行衣在月光下拖出残影,惊得寨中巡逻的人响起破锣嗓子:贼人在那!
张老二突然蹦出来截住去路,他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眼角余光瞥向西侧山道,密林间似有马蹄踏碎落叶的脆响,夜色浓重,树木茂密,他也看不太清楚。
暗骂一声,随即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加逃去。
腐叶在足下炸开腥气,他借势蹬断半截枯藤,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没入黢黑山林……